存点渣拍。
一对大偶,bjd都是角色cos,大多是端靖赤隼。
没了。

【端木燹龙x靖沧浪】当时年少春衫薄③

是番外,时间线跟细节与原剧有出入。感觉肝不动了,行文气氛逐渐沙雕,武戏省略有精力再加OTZ

距洞窟不远处的海面上,一条通体泛银的巨大鱼类倏然跃起,掀鳍摆尾间飞溅的水珠在耀目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。

一抹水蓝色身影自空中飘落,稳稳踏在迎面游来的大鱼头顶。

端木燹龙到来时,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。

瞥了眼不亦乐乎扑棱水花的号雨鲸鳌,他反手便是一道元力。阴体有多皮糙肉厚,端木燹龙自然心里有数,这点元力之于号雨鲸鳌也就是朵水花的事。

然在元力触及阴体之前,一柄剑锋半路阻拦,抢先将其接了下来。

靖沧浪一按鲲锋,跟端木燹龙目光对了个正着。

如果号雨鲸鳌能说话,它大概会讲一句,哦豁!

无需更多言语,双方此刻倒是有了默契,皆一提元力,先打再说!

 

而两人止战,号雨鲸鳌才顶着酒坛游了过来。

看着阴体围着靖沧浪叫唤得欢,端木燹龙不由冷哼一声。

靖沧浪不知二者关系,只觉对方许是认出号雨鲸鳌身份,或是更觉自己豢养灾鱼,但端木燹龙既不曾挑明,他便干脆不做解释。

可能是前次合作失败的太过真实,也可能是自酒肆老板处得知这人之后竟还赔了银两,靖沧浪已经不太能把头回见到的残虐手段与眼前人重合上。

所以当他发现端木燹龙目光定在号雨鲸鳌头顶那几坛酒上时,几乎下意识地顺口问了一句:“要同饮吗?”

于是片刻之后,情况就变成了两人各抱一坛酒,一同坐在号雨鲸鳌的背脊上。

 

“……”

靖沧浪拍开酒坛喝了一口,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。

而身为阳体是以轻易坐到号雨鲸鳌身上的端木燹龙同样喝了口酒,在意识共境中连串叫声的催促下开口:“于它,你有何打算?”

这话问的有点突兀,却正好问到了靖沧浪心中隐忧上。他心头思虑万千,最后却仿若针对端木燹龙方才出手行为般地讲了一句:“稚子何辜?”

 

“……稚子,何辜?”

端木燹龙摇晃酒坛的动作一顿,他望着波光起伏的海面,眸色愈发深沉:“生之所以然者谓之性。饥而欲食,寒而欲暖,劳而欲息,好利而恶害,所生而有也。”

有些人,天生恶种。

 

“咳,抱歉。”靖沧浪骤然失笑,却冷不防呛到一口酒水,连咳数声才稳住呼吸缓了过来:“是吾失礼了。”

他转头观察端木燹龙面色,确认对方虽神态阴沉,但并无责怪之意时,心头顿时轻松几分:“吾只是没料到,你竟是性恶论的支持者。”

放下手中酒坛,出身儒门的倾波凌主自然而然道:“枸木檃栝烝矫然后直,钝金砻砺然后利,纵人之性恶,待师法可为正,得礼义然后治,遂可学而能、可事而成皆在人者。”

 

心道哪怕不论阴体这层特殊身份,号雨鲸鳌入世所挟风雨也绝非简单一句“师法教化”就能避免的,端木燹龙嘴上却无意多做分辩,只是不置可否的挑眉:“那吾予你两句话。”

“请。”

“今日养虎终成患。”端木燹龙拍开最后一坛新酒,掂对几下递与靖沧浪。

摆手挡回酒坛来势,靖沧浪一掸衣襟好整以暇:“若他日为祸,吾必然除之。”

“二者,”将被拒的酒坛拎到唇边,端木燹龙闷了一口继续道: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”

 

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”敲敲先前近乎喝空的酒坛,靖沧浪重复了一遍这句话,顿觉满口酒香于回味中透出几丝苦涩,原本存着的几分趣味的心思淡了下去。

察觉对方情绪变化,端木燹龙将话头引向另一个方向:“适才打斗中,吾觉你之真元似比一般水属功体更为纯粹。”

靖沧浪颔首:“吾乃倾波族。因是波臣之属,故而水元的运用倒也比寻常修者方便一些。”

 

波臣之属?

摩挲着手边酒坛,端木燹龙心情陡然微妙起来。

当今圣方由儒道释大体三分,从衣着观之靖沧浪显然非后两者,加上先前的言谈,端木燹龙几乎能够确定对方出身儒门。

拜撰写《焚如要术》时翻阅的大量文料所赐,端木燹龙虽谈不上对各派行事有多了解,却也勉强算得有所涉猎。这使他纵然对三教内部情况不甚清楚,但依旧能想象得出对于倾波族,台面下的某些儒门抱着何种态度——不外乎是受教化的外族之类。

啧。

端木燹龙皱起眉头。

他倒是知晓了靖沧浪为何会对号雨鲸鳌心怀善意。倾波族与号雨鲸鳌同为源海种族,依照靖沧浪表现出的个性,对同源有所照拂简直理所当然。

阴体虽身负凶兽之名,但那一身筋脉血肉,于修行者而言皆是珍贵的炼化材料。倘若换做其他人,多半就借着除恶的名义觊觎鲸鳌筋骨,哪还会多事的照拂教导。

只可惜他难得顾及一回旁人情绪,主动引着岔开话题,哪想反而正戳对方心事。

以手肘拄膝撑住下颚,端木燹龙漫不经心的晃动酒坛,边细听液体击打坛壁发出水声,边平淡道:“吾乃魔城之人。”

他想,这坛酒喝着还算顺口。

 

虽对端木燹龙的身份有所怀疑,却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将话题转到此处,靖沧浪稍有惊讶,而后了然道:“适才交手时,吾只觉你之功体特殊中隐有似曾相识之感,想来应是魔城特有的魔气了。”

 

——似曾相识。

反应过来差点掀了阳体的老底,号雨鲸鳌在意识共境内拖着长音弱弱叫了一声,当真心虚的厉害。

端木燹龙心底给阴体记上一笔,才又道:“吾非魔族。”

 

对于初识之人主动讲起自身相关,与遭遇询问而后才将身份告知,这完全是两个概念。后者可称为礼貌,而前者多少有些交浅言深的意思了。

诧异以对方性格竟会愿交浅言深,倾波凌主正身而坐摆出聆听的架势,再观端木燹龙,却只低头饮酒并无开口之意。

靖沧浪见状一怔,不禁暗自回想两人的交谈。

倾波族,儒门,魔城,魔族。

猛然间灵光一闪,他竟了解到了对方的用意。

——这可真是自己收到过的,最为拙劣的安慰。

靖沧浪如此想着,却不由弯起唇角,颔首轻笑,近日来的郁气似乎一时间都散了出去。

“先头虽以性恶破题,但于吾而言,犹水无分东西。”或许是酒后微醺更易感怀,又或是触手可及的徐徐波光过于安逸,在端木燹龙沉默之后,靖沧浪反倒有了诉说的欲望:“一句非我族类,妄造多少劫祸杀孽。如今局势圣魔对峙,若起战端,最苦将是寻常百姓。”

“大势之前,你能如何?”随手抛开尽饮的酒坛,端木燹龙看向空落的手掌:“生,便要争斗,崇拜与遵从强者乃天性,万物皆是。”

还有一句灾龙没说出口:悯弱是罪。

靖沧浪自是不赞同。

他虽性情中人,却也懂得讲话的分寸。意识到仅一面之缘的两人间观念差异过大,绝非寥寥数语可做扭转,儒者果断改换了话题。

 

“吾有一友,个性风趣、处事通达,亦是魔城所属。”

“哦?”端木燹龙闻言,转头望向靖沧浪。

号雨鲸鳌背脊面积本就有限,灾龙回头时更是倾身凑了过去,这就导致两人面孔离得极近。呼吸的温热气流扫过脸颊,靖沧浪心头一跳,却又碍着对方光明正大的审视评估之意不好妄动。

端木燹龙玩味道:“以武论交?”

“然也。”迟疑过后终是心理的不适占了上风,靖沧浪伸手推离端木燹龙:“立场相悖,无碍情义相交。”

“哈——!”端木燹龙突而发笑,他坐正身姿,挑起个讽刺的笑容:“真是……许久未见如此天真之人了。”

靖沧浪眉头一蹙,嘴唇逐渐抿紧。不论端木燹龙性格如何,他这一刻的态度对儒者而言,已颇为冒犯。

灾龙恍若不觉:“既知圣魔两立,便该素位而行,如今这般作态,不过累人害己。”神色逐渐转冷,他未待儒者再有言语,已然起身:“酒兴已尽,就此别过。”

 

“我知你所言无错。”

靖沧浪的声音在身侧响起,端木燹龙明面上没有动作,却按下了将提的真元。

他听到儒者叹了口气,情绪倒不见低落,反而透着股豁然坚定:“莫以善小而不为。笑吾行事天真也好,讥吾无能为力也罢,纵无回天之力,吾但求无愧本心。”

 

端木燹龙转过了身,看向靖沧浪的目光有了微妙变化。

——并非固执愚昧,而是明知不可却依旧为之。

有趣,这才有趣。

“上岸吧。”打消独自化光回行的念头,端木燹龙坐回到号雨鲸鳌的脊背。他注视着儒者熟练安抚号雨鲸鳌,让阴体载着两人游向岸边。

“如你这样的人,吾见过不少。”

伴着阴体欢快的叫声,灾龙浑不经意道:“但他们都死了。”

“所以,靖沧浪。”在对方怔愣的目光中,端木燹龙第一次唤了儒者名字:“你可莫要死得太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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